第七十九章 (取悦我。)-《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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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时此刻向下看去,在绷带的空隙之处,一眼便能见到条条道道深浅不一的长痕。

    裴渡从不在意这具身体的模样,唯独面对她时,会觉得自己远远不够好。

    谢小姐正低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指尖圆润,带了轻微的凉,有如蜻蜓点水落在他小腹的一道旧伤疤,裴渡低低出声:“谢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她并未立即应答,而是发出一声闷闷的哼笑:“真是个妖精。”

    他陡然僵住。

    耳边继续传来她的嗓音:“不错。对于看到的一切,我很满意。”

    谢镜辞:……

    啊啊啊她到底在说些什么!虽然裴渡的身体瘦而不柴她的确很满意……但这种台词也太羞耻了吧!

    裴渡脸红了。

    他绝对绝对脸红了!而且是火山爆发砰砰砰的那种!求求系统不要再用虎狼之词毒害纯洁小朋友!

    指尖在伤疤上转了个圈,继而悠悠向上,经过腹部肌肉清晰流畅的纹理。

    像碰到了一条长长的小沟,再往上,就是被绷带包裹的伤口。

    她心知不能去触碰伤疤,手指在距离绷带很近的地方停下,柔柔一按。

    这里虽然不到伤口,隔着毫厘之距,却也能引出细细密密的微痛,让裴渡轻轻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对不起,裴渡。

    你那样,她还非要这样,这样那样,这样那样。

    谢镜辞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、哭天抢地,从未如此真切地意识到,她就是个禽兽。

    她深受良心折磨,没发现裴渡的耳朵越来越红,一直蔓延到脸庞,火一般的烫。

    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,比起痛,更像是蚂蚁爬过似的痒,在他腹部汇出古怪的滚烫,迟迟不愿散开。

    “害怕被我碰么?”

    谢小姐说:“你和那女人亲近的时候,可不是这副表情。”

    那女人。

    裴渡想起曾经见到的剧本,隐约明白这是一出惩罚。

    按照原定剧情,谢小姐本应用力碾在伤口上,她是心疼他,才换成了这种轻微的抚摸。

    却殊不知比起疼痛,这样的感觉更为折磨。

    裴渡垂眸,没出声。

    谢小姐的动作停了一瞬,声音被压得很低,如同乌云罩顶:“如果不想接受其它惩罚――”

    她似是咬了咬牙,用了十万分的气力,才说出下面一句话:“那就取悦我。”

    不要啊。

    谢镜辞几欲吐出一口老血,脸上险些炸烟花。

    这是正常人能讲出来的话吗?真有人觉得这种台词很狂霸炫酷拽吗?就算裴渡知道她受了强制,不会多想……但果然也太奇怪了吧!

    被她压住的少年气息紊乱,眸子里是混浊的暗光,好似幽深洞穴,莫名生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危险。

    谢镜辞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剧烈发烫。

    这些只不过是强制性台词,裴渡本应该一动不动地等待任务结束。

    谢镜辞从没想过,他会突然抬起双手。

    谢镜辞:……?

    少年前襟散乱,乌发倾洒在侧脸与颈窝,盘旋如蛇。长发是纯粹的黑,面颊则显出极致的白与粉,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脸颊,没什么力气,轻轻往下带。

    谢镜辞一个不留神,身体顺势前倾,勉强用手撑住床头。

    [噢――!我的老天耶稣基督观世音菩萨!]

    系统发出惊声鸡叫,强忍笑意:[小公子长大了,居然学会趁这个时机撩人――我先撤了,二位慢慢玩。]

    什么、什么叫“趁这个时机撩人”。

    裴渡他――

    谢镜辞的脸在迅速升温。

    她虽然在上方,裴渡却才是主导动作的那一个。两人近在咫尺,谢镜辞感受到他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既然紧张到连呼吸都不敢,干嘛还要做这种事。

    裴渡定定与她对视,双手轻微发力。

    药香、树香与腾腾热气彼此交缠,染了水色的薄唇与她轻轻一触,旋即软绵绵地碾转反复,稍纵即逝。

    他声音很低,在薄唇偶尔离开的间隙响起,强忍着羞赧与无措:“谢小姐,像这样,可以吗?”

    这也太犯规了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真的很像妖精。

    心跳全然乱了节拍,毫无规律上下晃动,冲撞在胸口上,让谢镜辞有些发懵。

    咚咚,咚咚咚,咚咚咚咚,咚。

    她尚未反应过来,忽然感觉覆在脸上的手掌一动。

    裴渡指尖向后,撩动一丝散落的长发,柔柔落在耳朵。

    他在捏她耳垂。

    他他他还上下在摸!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动作!

    奇怪的触感直勾勾挠在心口,谢镜辞哪曾体会过这种感受,一时间浑身僵住,猝然看向裴渡。

    他坐在床上,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,黑眸里是晦暗不明的幽邃,映出眼底漂亮的红。

    谢镜辞终于明白了,这分明是假公济私。

    俗话说得好,天然直球最克病娇。

    你一个身娇体软可怜巴巴的小男仆,乖乖任她推倒就好了啊!谁让你当真来取悦了!

    遍体的疼痛若隐若现,告诉裴渡此地并非梦境。

    眼前是他唯一的,也是最喜欢的女孩。

    那些暧昧的动作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,让他醒来后耳根通红,却也不由去想,会不会于某日成真。

    这原本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望,如今当真被他做出,遵循着本能,一切竟如此顺理成章。

    他甚至渴求着更多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和别人亲近。”

    裴渡紧张得厉害,嗓音低不可闻,瞥见她怔然的眼神,尾音不自觉平添一丝浅笑:“……只给谢小姐一个人碰。”

    谢镜辞:。她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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