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五指凭空抓握了两下,魏恬嘶哑出声:“你......” 顾青岩曾经对他说过,女帝不会一直嚣张下去,待事成之后,他可以放他出宫,让他肆意地骑马、射箭、习武、踏遍大好河山。 他不该来的,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。 可他放不下。 凭武将的直觉,他知道琼璋郡主一定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动手,所以他还是来了。 他躲在后堂里,用帘子遮住身体,他什么都没想。 他只是觉得,无论她今天会不会死,他都该来。 来了,亲自看着。 ——他曾经确实是想杀了她,可他也救了她,护驾之功,以命相抵,她们两不相欠了。 淤血堵在喉咙口,嗓子胀胀的。 魏恬想说,你可不可以不要治魏家的罪?你可不可以原谅我? ......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,像对其他人那样,不要动不动打我骂我否定我? 我知道错了。我知道错了。 眼前开始浮现人生的走马灯,光怪陆离的片段闪得飞快,看过,他就真的要死了。 魏恬突然觉得难过起来,他这一辈子,遗憾好多啊。 好不甘心,我不想死。 上一次这么想,还是在魏家造反,他被陛下挑于马下,马蹄在他脸上悬空的那一刻吧? 也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,他突然明白了,胜败乃兵家常事,为什么他却一直耿耿于怀了。 他其实,没有想这么复杂的。 只是因为,他将她当做对手,拼尽全力的一战,而她连马都没有下,只是轻蔑又失望地看着他,说:魏氏子,不过如此。 那个时候,他一定是很想、很想被她看进眼里的。 最不被人看好的二皇女,自小就被忽视,如同草芥,却一跃成了北州的王,亲自作战。 这样传奇的人,他一直很想见一面。 于是那一天,他将红缨枪擦得雪亮,替母出征了。 他束发的条带浸在血泊,被染得更红了,朱珠梳理着他的发,声音很轻: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你、你——” 你总说,甜甜,你还是这么冲动,这一次,我依旧冲动了。 但我好庆幸,死的是我,不是你。 所以这一次......你可不可以,夸夸我啊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