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他:“掌事姑姑命令我去给她跑腿,总不能带着一身污浊,脏了公主府的门槛。这恭桶车,你给我运呗。” 容烨放下马刷,眉头微皱:“我还要喂马。” “行啊,只是我若臭烘烘地见到掌事姑姑,可就不知道会不会被熏晕了,说什么不该说的咯。” 男人眼底闪烁着恶意和轻蔑,将马车的车头往他那一推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 容烨别无他法,只好锁了马厩,先去处理这些东西。 他拿出一块帕子蒙住口鼻,就沉默着推着木车,往人少的偏门走。 “哈哈哈哈哈,那个马奴居然真的干了诶!” “呕,臭死了,他怎么面无表情啊。” “人家天天睡在马粪上头,早就腌入味啦!” “哈哈哈哈哈!” 几个一直看不惯他的人立刻大肆嘲讽一番,而容烨低着头,只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脚下,一步一步,脊背笔挺。 有些单薄的身体笼在粗布麻衣里,如果不看那黯淡的肤色,这身气度甚至不像一个普通马奴。 他与他们不同,他是长公主府嬷嬷捡到的孤儿,连奴籍都不在自己手里,这一辈子都离不开长公主府。 因此,与他们作对,不是明智之举。 况且长公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若真被她盯上了,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。 容烨倒完恭桶,又喂了马,这才用木桶简单涮了涮澡,换了身干净衣服。 只是尽管他狠心用了一大块皂角,身上还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。 入夜,凉风习习,容烨抱了一捧白天晒干的稻草铺在身子底下,蜷缩在马厩的一角,手中握着一根铁棍,不敢睡。 捡他的嬷嬷已经死了,但临死前对他说过,他这幅容貌容易引出大患,让他平日用黄泥涂脸,遮盖颜色。 只是饶是如此,他在一众黑乎乎的糙汉中仍然精致得像个女人,在一次差点被夜袭后,容烨就搬到马厩里睡了。 长夜将尽,容烨也昏昏欲睡,抱着铁棍止不住点头,枣红马追月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 半梦半醒间,容烨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被什么踢了一下,本以为是追月在胡闹,可下一秒,一盆凉水直直从头顶落下,浇了他个透心凉! 他打了个激灵,一下子清醒过来。 眼前一只只红灯笼被人提在手里,足足有四五人,映得马厩红彤彤的,为首的嬷嬷声音矜贵傲慢。 “白天负责倒恭桶的可是你?” 容烨点点头。 “你叫什么名儿?” “容烨。”他低声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