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嗯。” 江之鱼的回声同样很轻。 甚至比不过两人四周,雪花飘落的簌簌声。 这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大雪。 从腊月二十五下到现在,还没有停过。 江之鱼就这么被他牵着手,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巷口。 那里,他的车顶已是一片雪白。 他遥遥按了下车钥匙。 车灯闪烁。 打破了这银装素裹。 江之鱼就这么随着他走过去,坐在副驾驶,任由他替自己系上安全带。 随后,在这满天雪地里,一路飞驰。 直到,车灯下,小县城的路牌出现在她的眼前。 “我们这是去哪儿?” 有段路程没说话,她的声音有些哑。 雪地的车不好开,沈肆不敢拿她冒险,目光注视前方,忍着没去看她: “带你去见见我母亲。” 他的声音也极轻,仿佛在自说自话。 车厢里再次宁静下来。 谁也没有提,深夜上山有多不安全。 也没有去说,大年初一才刚过去两个钟头,就去往阴森森的墓地,有多不妥。 - 车子在山脚处停下。 江之鱼下车,沈肆一只手牵着她,一只手扣上了她羽绒服的兜帽。 两侧路灯昏黄,沈肆想要拿出手机照明,却被江之鱼抬手止住: “不用,我对这儿很熟。” 她并没有说谎。 这座小小的山头,离她之前住的地方很近。 更何况,那年初见他以后,这儿就被他们这群城里来的孩子当成了避暑胜地。 她曾和段池背着瓜果来这儿叫卖过。 两人携手,徒步登山。 脚下的台阶微滑,所幸并不很长,没一会儿就到了山顶。 接下来的路,她便不知道了。 换成沈肆带着她,左拐右拐,最终停在一片被雪覆盖的小园子旁。 仔细看,隐约可见枝丫的枯黄。 “这一片都是蔷薇”,他解释道:“那年出国前种下的。” 江之鱼心头微动,下意识问: “为什么是蔷薇?” 沈肆垂眸朝她望。 天光云影,昏暗如常。 只能看得到他的眸子熠熠生光。 “能让我惦念的,除了我母亲,就只剩下你了。” 他的嗓音微凉,握着她的手却是温热的: “当时觉得彻底失去了你,就想在这儿种一片像你一般的花,就当成我心底的最后一抹艳丽,同我母亲一起,悄悄埋葬。” “但是”,他话锋一转,牵着她的手也紧了一些: “阴差阳错,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。” “我总是冥冥之中觉得,是我母亲在天上看着,默默帮我。” 说完,他带着她,绕过那片枝丫,走到正前方。 那里,一个小小的墓碑矗立着。 而牵着她手的沈肆,却在这时单膝跪地,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钻戒,在雪光下熠熠生辉: “所以,小姑娘,你愿意在我母亲的见证下,嫁给我吗?” 第(3/3)页